甘甜再回到教职工小区已经是四个小时后,时间逼近11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雨,还不小,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上到处都是杂乱的枯枝残叶。
甘甜直接从地库回家,身体疲惫,但下落的脚步还算轻快,脉搏突突地跳,还隐有兴奋的感觉。
于嘉寅带来的新鲜感是不同的。
他有无数的问题、无限的好奇心,与旺盛的探索欲。
明明已经开始施展拳脚,嘴上却还是天真无辜地问着:
“姐姐是这样吗?”、“姐姐我做的对吗?”、“姐姐我做的对为什么不夸夸我?”
在前台看到身份证上的年龄后,他十分自然地接受了他比她小两个月的现实,也十分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并加以运用。
甘甜夸了无数句才得以换取自由。
上行电梯里,反光的电梯轿厢映出甘甜潮红的脸,她望着自己,突然想起车里时于嘉寅也是这样的红脸。
他说完让她留下的话,不等她回应,就被勒在前胸的安全带扯回去。故作镇定地调整座椅后仰,想要藏起烧红的脸。
他今天穿的是件棕色真丝衬衣,质感轻薄,垂感很强,挂在他紧实的胸肌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正中一条顺着肌肉走向凹陷的骨骼线。
跟于嘉寅比起来,甘甜的手是凉的,像一条滴水落到那条线上,顺着肌肉垒起的群山蜿蜒起伏,然后被于嘉寅的体温蒸发。
于嘉寅哪受得了这种撩拨,眼睛都逼红了,握住她的手,表情似嗔怪又似委屈,“还在学校。”
“叮”地一声电梯打开,唤回甘甜发散的思绪,她拢了下半干的发尾,走出敞开的电梯门。
视线无意识地一扫,她瞥见了密码门外地垫旁靠墙坐着个人。
电梯在她身后关上,方寸之间唯一照明的光线也没了,她借着楼道的窗户辨认那个人,迟疑地往前迈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