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本身就是后宫手段，而后宫女子争宠，最毒辣的手法，便是绝后。”李念叹口气，“那个毒便有这种功效。”

李世表情肃然。

他注视着李念，见她不是说笑的样子，低着头略略一想，就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我有没有孩子，其实无所谓，我本身一点也不期待这件事。”李念郑重其事，“但是沈谦有没有，其实是很重要的。”

自从削藩的整体路线失败，集权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那么往后很多年，一百年，五百年……直至大魏灭亡，都会走世家门阀帮助李氏巩固统治的路。

沈家的黑旗军战力可观，作为大魏江山的***，是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他和他的后人，只要还掌控着黑旗军，就必须放在朝野最中心。

结果李念不能有孩子，沈谦又向他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军令状，事情就变得有点大条起来。

“哎呀……”李世搓搓自己的手腕，自欺欺人一般安慰她，“你别想多，这……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呢？他黑旗军只要姓沈就行，也未必得是亲生的对吧。”

李念睨着他，眼神十分不屑：“这话，你自己信么？”

不信的。

前两日沈谦堵着他甘露殿的门，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清白讨要一个说法的时候，他曾说过一句话：未来有孩子，也是李沈两家的孩子，黑旗军交给他你也放心。

沈谦其实很懂李世。

年少时谈兄弟情谊，登基后讲君臣往来。

如今，他一个幕后之臣，想要讨得什么好处时，则会优先用李世最想要的权势利益来置换。

沈家最重要的就是那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用好了，是克敌制胜的利刃。

用不好，则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

他的诚意很足，这样的条件，却只要了个“面首”。

天知道李世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时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