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向鸣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抬头望向刘和文,曾经自信的眼睛如今带着几分迷茫:“刘主任,我能说的都说了,我就是这个作风问题,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刘和文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真的只有作风问题吗?我告诉你,今天纪委又收到一份匿名举报信,和你有关。”
杨向鸣眉头微皱:“刘主任,那我倒是想听你说说,看是怎么举报我的。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一落难,是个人都想过来踩我一脚了,本有本事,咬我甲卵啊。”说罢,摇头苦笑了一下。
刘和文的目光紧紧盯着杨向鸣,拿起信封,在杨向鸣面前亮了一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举报杨向鸣”五个大字,字体不像是成人所写。随即收起信封:“杨向鸣,举报信里写的啥你想知道吗?”
“刘主任,我很想知道,看又是哪个狗久个又来跑出来想摆我一道。”杨向鸣口气很是不屑。
刘和文深吸一口气,他缓缓走近杨向鸣,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刘和文压低声音,几乎是在杨向鸣耳边说道:“举报信里,只写了六个字—株木山,郑志廷!”
杨向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瞪,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好似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刘和文冷眼旁观,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几个字背后,必定隐藏着重要信息!看来之前的猜测没错,接下来必须深入调查、挖掘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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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向鸣同志,有问题,就要如实向组织说清楚。如果心存侥幸、对抗组织,只会让自己在歧路上越滑越远。 你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向组织交代问题,早点坦白,或许量刑还能轻点。如果等我们查清楚,那你就没机会争取从宽了。”说完,刘和文转身走出了留置室。
杨向鸣依然呆呆地坐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双眼空洞,死死地盯着刘和文刚刚站立的地方,似乎想从那片空气中寻到答案。
杨向鸣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不断闪现“株木山,郑志廷”这几个字。
想到株木山的事,他就浑身颤抖,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完了,政治生命不但要完,说不定还得吃枪子,不吃枪子也要牢底坐穿。
只是株木山的事,只有刘明才和伍福知晓,难道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不可能,那岂不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毕竟这件事他俩都是参与者,还有马金生也知道一点,分了些钱,但具体的情况他不知道!
此外,郑志廷在失踪前曾给自己打过两个举报电话,但并未引起自己重视,而是敷衍一番,通知马金生去工地与郑志廷对接。
其后,他的妻子到乡里找过自己两次,称郑志廷失踪,请求派出所协助寻找,自己则稍加安慰后,找借口将其打发回去。
那天在看守所见到马金生,提及郑志廷一事,马金生那恐惧的神情,多半是这小子害了郑志廷。
但绝对不会是马金生写信,他现在也被关在里面,若他真的杀了郑志廷,那他就是凶手,总不可能自己举报自己吧。
那究竟是谁呢?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抓狂。他回忆与这些事有关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却始终毫无头绪。
他好似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起初,杨向鸣认为一切都是贺洪阳所为,时至今日方才明白,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背后定有他人作祟。此人隐藏极深,犹如深海之鱼,不露锋芒却将自己逼入绝境,手段够高。
如今有这两条重要线索在手,纪委与公安定能很快查清真相。至此,已是面临重大抉择之时。杨向鸣审视自身,年已五十有二,又是一声叹息:余生是否还有重见天日之时。
杨向鸣思绪如潮,回想起人生的点点滴滴,奋斗的过往历历在目,难道所有努力都要付之东流吗?不甘心啊!
但无论怎样纠结犹豫,终究需要做出决择了。
杨向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起身看着房门的小窗,迈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