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疯长出来的胡子,最终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
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蒋南溪则收拾着满地横七竖八的酒瓶和到处散落的烟头。
“南溪,你现在的工作还能适应吗?”
“能适应,嫂子......”蒋南溪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她怕“嫂子”这个敏感的词汇触动我脆弱的神经,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得不承认,我在听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心里确实一阵绞痛,只是我不应该将自己痛苦的情绪显现出来,更不应该将这种坏情绪传递给周围那些在乎我的人。
我强忍悲痛,说道:“没事南溪,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蒋南溪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嫂子打过招呼,所以同事们对我很照顾。”
我又问道:“公司现在是方总在打理吗?”
“嗯,方总本来计划去国外的,现在留下了,只有他的妻子带着儿子出了国。”
“他还好吧?”
蒋南溪摇摇头,说道:“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今天下班的时候我还见方总了,他一个人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默默的抽着烟。”
的确,即使方正和方杞谈不上父女情深,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又能好受到哪去呢?
我为自己点上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问道:“南溪,姑姑接过来了没有。”
“还没有。”
“抽时间尽快接过来吧。”
“嗯。”
蒋南溪的命运足够悲惨,我希望她过的好一些。看着她现在慢慢好了起来,我也很欣慰。
“南溪,累了一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北山哥,让我陪陪你吧,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我心里确实很难过,但是陪伴压根缓解不了我的难过,还会将压抑的情绪的传递给别人。
于是我说道:“我没事的,你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见蒋南溪还在犹豫,我说道:“我真没事。”
蒋南溪这才应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