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几轮残酷的炮击过后,庭州军狂风营的状况惨不忍睹,士兵们的惨叫和哭喊声交织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原本整齐的队伍如今七零八落,城墙边满是残肢断臂,鲜血汇聚成了一滩滩暗红色的水洼,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仿佛是人间炼狱。狂风营的士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战争的残酷竟会如此毫无预兆地降临。
庭州城的城墙宛如一位古老而坚韧的巨人,傲然屹立在这片土地上。城墙高达三丈有余,由一块块巨大且质地坚硬的花岗岩砌成,每一块石头都重达千斤,它们紧密地拼接在一起,那严丝合缝的工艺,仿佛是古代能工巧匠们用生命铸就而成。这些石块的表面并不光滑,历经岁月的洗礼和无数次战争的磨砺,留下了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痕迹。有的地方是被投石机砸出的凹坑,坑壁上还残留着石屑;有的则是被刀剑砍削的印记,那些划痕犹如岁月的皱纹,诉说着往昔战斗的激烈。
城墙顶部十分宽阔,足有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度。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石板上有着防滑的纹理,即使在雨天,士兵们在上面奔走也不易滑倒。沿着城墙边缘,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垛口。这些垛口形态各异,有的呈矩形,有的呈梯形,高低相间,形成了独特的防御体系。垛口的边缘用精铁包裹,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既能防止敌人的攻击对其造成损坏,又能在必要时作为武器给攀爬城墙的敌人以致命一击。垛口之间的距离经过精心设计,既保证了士兵们有足够的射击空间,又能在受到攻击时相互掩护。在垛口下方,还开凿有一些小型的孔洞,这些孔洞平时用于排水,战时则可作为了望孔,让士兵们能提前观察到城墙下敌人的动向。
在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置着一架投石机。这些投石机是庭州城防御的重要倚仗,它们犹如沉睡的巨兽,散发着古朴而威严的气息。投石机的主体结构由粗壮的硬木打造而成,木头上有着复杂而精美的纹路,那是岁月沉淀的痕迹。投石机的长臂由坚韧的铁木混合制成,表面涂抹着一层厚厚的桐油,既能防止木材干裂,又使其在阳光下闪耀着一种神秘的光泽。长臂的末端连接着巨大的投石兜,投石兜由坚韧的麻绳编织而成,每一根麻绳都有成人手臂粗细,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足以容纳巨大石块的空间。投石机的底座安装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上,石台与城墙地面紧密相连,通过复杂的榫卯结构和铁箍固定,确保投石机在发射时的稳定性。然而,在大越人的轰天炮面前,这些曾经令敌人胆寒的投石机却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为自己无法发挥威力而黯然神伤。
城墙下,是一道宽约三丈、深达两丈的护城河。河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深绿色,那是泥沙和杂物混合而成的颜色。河水湍急地流淌着,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在向敌人示威。河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木桩,这些木桩长短不一,最长的可达一丈有余,它们被深深地插入河底的泥土中,只露出锋利的尖头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木桩之间还缠绕着坚韧的荆棘,荆棘的刺又长又尖,如同恶魔的利爪,一旦有人试图渡河,就会被这些隐藏在水下的危险所撕裂。护城河的两岸是陡峭的斜坡,斜坡的坡度接近六十度,坡面由大小不一的沙石混合而成。这些沙石经过特殊处理,表面十分光滑,使得攀爬变得极为困难。在斜坡的顶部,还设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如伪装成平地的陷坑,坑内布满了尖刺,一旦敌人不慎踩入,便会被尖刺穿透身体。
在护城河的内侧,还有一道高约一丈的矮墙。这道矮墙虽然没有城墙那么高大威严,但也有着其独特的防御功能。矮墙由砖石混合砌成,墙体厚实而坚固。墙面上镶嵌着一些碎瓷片和尖锐的石块,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些碎瓷片和石块的排列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按照一定的图案和角度布置,形成了一种天然的防御屏障。一旦敌人突破城墙,想要继续深入城内,就必须先越过这道矮墙,而这些尖锐的物体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伤害。矮墙的顶部也设有一些垛口,虽然比城墙上的垛口要小,但也能为城内的士兵提供额外的保护,同时也可以作为第二道防线,防止敌人一旦突破城墙后长驱直入。
在这如末日般的炮火下,庭州军不得不撤下城墙。他们相互搀扶着,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弥漫的烟尘中艰难地向城内撤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是对战友牺牲的悲痛,对敌人炮火的恐惧,以及对未知命运的迷茫。
然而,大越人的炮火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那一声声巨响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无情地砸在庭州城上。每一次爆炸都让大地为之颤抖,城墙在连续的轰击下摇摇欲坠,砖石碎屑如雨点般落下,城中的百姓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孩子们的哭声和妇女们的祈祷声被炮火声无情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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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挥所内,何士来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他深知这样的攻击对庭州军的士气打击有多大,也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应对之策,庭州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内心在煎熬,一方面为士兵们的伤亡而痛心,另一方面在焦急地思考着破敌之法。
这时,观察哨的士兵满脸惊恐地跑来汇报:“大人,大越人的炮火已经弱了,他们……他们开始进攻了!”
这消息如同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整个营地,紧张的气氛瞬间攀升到了顶点。“所有人上城墙!”张雷声嘶力竭地大喊,那声音几乎要冲破云霄,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如燃烧的火焰般炽热,虽然敌人的攻击凶猛得如同洪水猛兽,但作为将领,他不能退缩,也无路可退。狂风营和啸风营的士兵们强忍着伤痛和恐惧,迅速朝着城墙奔去。他们的脚步杂乱却又充满力量,每一步都扬起一片尘土,那是一种对家园的守护本能在驱使着他们。他们深知,此刻自己就是庭州城最后的防线,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死神张开的血盆大口,他们也不能让敌人轻易踏入庭州城一步。
当狂风营和啸风营的士兵们登上城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如同噩梦般令人胆寒的画面。只见距离庭州军连弩射程外,大越人就开始使用火铳了。刹那间,战场上仿佛被无数道闪电照亮,火铳发射时那刺眼的火光如同恶魔的眼睛,在硝烟中闪烁着狰狞的光芒,伴随着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砰砰砰”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却比鼓点更具杀伤力,那是死亡敲响的节奏,每一声都像是死神在耳边低语,无情地宣判着生命的消逝。火铳的子弹如雨点般朝着庭州军飞来,那密集的程度仿佛要将天空都遮蔽。子弹打在士兵们的盔甲上发出当当响,每一声撞击都像是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坎上,让人心惊肉跳。有的士兵不幸被击中要害,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城墙;有的则是被击中了盔甲的缝隙处,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惨,仿佛是对这残酷战争的悲号。那场面,就像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庭州军在这凶猛得如同暴风雨般的火力下显得有些狼狈,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大越军在火铳的掩护下,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朝庭州城推进。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急促,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狂热和残忍,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那是对杀戮的渴望。在这股洪流中,火铳手们不断地装填弹药、射击,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那源源不断的火力依然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庭州军的生命。
张雷见状,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怒目圆睁,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他妈的大越人是开挂了么?他们从哪儿弄来这些玩意儿!”他的内心犹如被烈火灼烧,既愤怒又无奈。愤怒的是敌人拥有如此强大而恐怖的武器,让庭州军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在自己面前倒下;无奈的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立刻改变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只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中挣扎。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手上青筋如同盘踞的蟒蛇般凸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大越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大越军在火铳的掩护下,行进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庭州军的连弩射程内。此时的庭州军已经伤亡惨重,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坚韧。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不屈,那是对家园的热爱和对战友的忠诚在支撑着他们。他们知道,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退缩,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也要用生命去扞卫。
幸好,大越军似乎对火铳的操作并不熟练,射速没有庭州连弩快。庭州军的士兵们抓住这一丝转瞬即逝的机会,纷纷举起连弩,朝着敌人射击。连弩发射时的声音虽然没有火铳那么响亮,但那密集的弩箭如同一群黑色的蜂群,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大越军飞去。弩箭射中敌人时,发出噗噗的声音,那是箭头刺入肉体的声音,每一声都代表着一个敌人的倒下。然而,大越军的人数众多,他们顶着庭州军的连弩攻击,继续向前推进,那勇往直前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仿佛庭州军的抵抗只是他们前进路上的小小阻碍。
何士来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这惨烈得如同地狱般的战况,心中也是一阵懵逼。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中透着震惊和慌乱:“这他妈的大越人是在哪里弄的火器,咋的草原还是荒漠里都能野生出来火器么?”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担忧,犹如陷入了黑暗的漩涡。这些火器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以为对大越国的军事力量有所了解,但现在看来,敌人似乎隐藏了巨大的秘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内奸,或者是有其他势力在暗中帮助大越国,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同时,他也在为士兵们的安危担忧,看着战友们不断地倒下,他的心在滴血。他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在这混乱得如同绞肉机般的局面中找到一线生机,那是庭州城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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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士兵们的内心世界也各不相同。一位年轻的狂风营士兵,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手中紧紧握着连弩,那紧握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着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友,心中害怕极了,他从未想过战争会如此可怕,那血腥的场景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满是汗珠,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他的心中不断地祈祷着这场噩梦快点结束,他想回到家乡,回到父母的身边。但当他看到敌人越来越近时,一种对家园的热爱和对战友的责任感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比恐惧更强大的力量。他咬了咬牙,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朝着敌人射出了手中的弩箭,那弩箭带着他的愤怒和勇气,飞向敌人。
而一位啸风营的老兵,眼神中则充满了愤怒和坚定。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那是以往战斗留下的印记,也是他荣耀的象征。他经历过多次战斗,但这次敌人的火器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敌人,心中想着:“不管你们有什么厉害的武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踏进庭州城!”他熟练地操作着连弩,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那是多年训练积累下来的本能。他的弩箭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地瞄准敌人,尽管身上已经受了伤,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守护在城墙之上,那坚毅的身影成为了士兵们心中的支柱。
大越军在推进的过程中,也并非一帆风顺。他们虽然有火器的优势,但面对庭州军顽强的抵抗,也开始出现了慌乱。一位大越士兵拿着火铳,手忙脚乱地装填弹药,他的眼神中透着惊恐。他的额头满是汗珠,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他眼睛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斗,原本以为有了这些先进的武器就能轻松取胜,但现在看到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他开始害怕了。“这庭州军怎么这么顽强!”他心中暗自叫苦,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慌乱,装填弹药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几次差点把弹药撒落在地。
在大越军队的后方,大单于骑在马上,看着战场上的局势,眉头微微皱起。他原本以为在轰天炮和火铳的双重攻击下,庭州军会很快崩溃,但没想到他们还在顽强抵抗。他心中有些烦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对着身边的将领喊道:“让前面的人加快速度进攻!不能给庭州军喘息的机会!”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中透着凶狠,那是对胜利的极度渴望,这次进攻,他志在必得,不容有失,他绝不允许庭州城成为他的绊脚石。
随着大越军的继续推进,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庭州军的连弩不断地射击,但敌人的火力也越来越猛。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火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又悲壮的画面。庭州城的命运,就悬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