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气?我要什么志气。东边那个魏国,成天长着个血盆大口,也不知何时会扑上来咬我一口。我这个河西王啊,多当一天都是赚的!”
“不会的。我想了很多办法,我答应过阿父,会一直看着你,看着我们大凉。”沮渠那敏定定地看着他,俨然成竹在胸,只待时日与时机。
“你是说……”沮渠牧犍猛然抬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是的,这段时日,”沮渠那敏凑近了些,几乎是附耳相告,“我已和柔然、仇池的使臣见过面了。
“我知道,你想说,我们和他们是盟友。”
“是的。我先前说是去敦煌泡温泉,实则是设法与柔然打通关节。谁让你自视清高,连人家的信也不回呢?”
“万一我身边有魏人呢?不可不防。”
“我就知道你有这个顾虑,所以趁武威还没来,我就去敦煌了,”沮渠那敏勾唇一笑,“那你后面,怎么又同意我去帮你办事?”
“这不是没法子了么?你知道,平城军中也有我的人。那边传回消息,从去岁起魏国便加了税,还招了新兵,你说,厉兵秣马、枕戈待旦,所为何事?”
柔然和魏国几乎年年作战,各有胜负,但魏国骤然间加强军备,很显然是另有图谋。
“你放心,只要我出马,便不会空手而归。你看,我不只许了柔然,还把仇池也拉过来了。”
沮渠牧犍有些不放心:“你在敦煌时,手中没有国玺。回来后,我才拿给你代我谈判。不过,你谈判的地方是否稳妥?”
“自然是妥的,”沮渠那敏从容一笑,“宫里谁不知,现下的长乐公主都不出宫的?”
不出宫,但却能与外臣相见、谈判,这史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自然,她不出宫,也能与她中意的男子幽会。尽管,那日她与人在华林园中幽会,竟然被人撞上了,想来也有几分尴尬。那拓跋月虽未入内,心里却不知作何想。
念及此,沮渠那敏怫然不悦,道:“阿奴,你要改兵制,阿姊一力支持。”
沮渠牧犍却不顺着她的话说,反而凝着她的眼:“前阵子,被雷劈掉的那棵古树下,挖出了一个巫蛊玉人,是你做的么?”
显然,他方才也想到华林园中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