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窸窣声,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穿过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我的皮肤,薄宴时自身后拥住了我。
大概是害怕触碰到我身上的伤口,举止透着小心。
我忍着疼扭身,对他和我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的行径很抵触。
床太窄,而且不够长,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枕着自己手臂,两条逆天的长腿曲着,看上去有些憋屈。
“你去隔壁陪护床。”
我抗议。
他却把我拥的更紧,一向冷清的眸子此刻却出人意料的温和,“我的意思是你生,生个我们的孩子。”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错愕,他唇瓣抿成一道直线,眼底的危险薄冷快速聚集,“不愿意?”
我觉得荒唐极了。
我和他关系恶劣成这样,哪里来的条件生孩子?
“别开玩笑,薄宴时,我们要离婚了。”
而且我也不可能给他生孩子。
孩子应该出生在父母关系融洽的家庭里,才能充分的感知到爱和被爱。
薄宴时厌憎我。
我活的这样煎熬,怎么能让我的孩子也出生在这样的环境?
“奶奶的病情很严重,想在临终之前抱上重孙子。”
薄宴时解释了原因,眉眼间的愠怒让我清楚,他说出这个提议也不见得出自真心。
不过是想成全老人家的愿望。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们之间不适合再有任何纠缠,如果你想成全奶奶的心愿,我相信白盈盈一定很乐意帮你。”
他原本轻握我肩头的力道陡然间加重,骨头被咯痛,疼的我睫毛颤动,“你干什么?”
忍着胸口的疼已经耗尽我全身力气,他的举动让我耐心尽失。
“盈盈怕疼,我怎么舍得她受苦?”
薄宴时眼阔缩的很紧,眼底的危险弥漫到空气里。
呼吸间像掺了刀片,绵密的刺痛在肉里翻搅,我白着脸想,一定是止疼片的时效过了。
“……”
我颤着睫毛,缓缓稳着呼吸。
白盈盈怕疼,所以薄宴时舍不得她生,把我当成生育工具,承受十月怀胎之苦,承受各种生育后遗症,然后把孩子送给白盈盈养。
让我的孩子和我骨肉分离,白盈盈无痛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