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伤我至深,那些疤痕至今还在火烧火燎的疼着,怎么可能轻言原谅?
“没有。”
这两个出口,我明显感觉燕栩放松许多。
“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他顿了下,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如果不想孩子的事情被薄家人发现,得早点想个万全之策。”
这也正是我要担忧的事。
薄宴时环伺在侧,危险就不曾远离。
怀孕嗜睡,我在华庭盛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起来一看,已经事下午,在问过医生后,我熬了容易消化的山药小米粥给奶奶带过去。
穿过医院走廊的时候,不期然我撞见了白盈盈。
白盈盈明显慌张了几分,站在妇产科门口,攥着手心紧张的看我,脸颊上浮着薄薄的红。
“棠、棠梨姐?这么巧?”
她忽闪的睫毛透着欲盖弥彰。
我看了眼她头顶妇产科的牌子,“来看病?”
“是。”
“不、不是我!”
白盈盈呼吸短促,摇晃着皙白的小手。
我没打算和她寒暄,因为我现在自顾不暇,对她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点点头,我准备越过她。
耳畔依稀落下她长松口气的声音。
我在走廊转角停下脚步,回首一看,白盈盈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就在我眼底掀起波澜。
薄宴时。
这种时候,他和白盈盈双双出现在妇产科能为了什么?
就像一桶冰水兜头盖脸的朝着我浇下来,透心的凉意在蔓延。
我掩在转角后面,僵硬的动弹不得。
然后就听见之前叶锦警告我的声音。
“你不愿意,可凭宴时如今的身价,多的是女人要给他生孩子。”
“你考虑考虑,我给你一周的时间。”
密密匝匝的刺痛中,我用力攥紧手心。
如今一周的时间还没过,薄家人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浓烈的苦涩在口腔蔓开,是啊,我不但没有答应薄宴时的要求,甚至还罹患抑郁症。
仔细计较,根本不符合生孩子的条件。
豪门婚姻,本就是价值交换。
如今我没了价值,怎么可能一直稳坐薄太太的宝座?
我白着脸,虚浮着脚步,浑浑噩噩,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薄奶奶的病房。
薄奶奶还在昏睡,躺在那没什么知觉,倒是省却了打招呼。
倒是叶锦替换了薄宴时,正在用棉签蘸水擦拭薄奶奶干涸的嘴唇。
见我进来,食指封嘴,“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