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却突然沉压一股力道。
薄宴时身上那股沉沉的风暴裹挟了我,他盯着我,眼珠一错不错,“不治了。”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的额头甚至贴上来,熟稔的亲昵气息如飓风入境,不期然侵蚀我的心底。
可我再不是从前深爱他的棠梨。
一个用力,我将他狠狠推开。
他潭底的错愕震惊就那样印入我的眼底。
我轻笑。
“够了,薄宴时,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门外等着,不要打扰我。”
我不顾他会有什么反应,推门而入,门板将我们彻底隔绝在两头。
门内,我对穿白大褂的医生开口。
低声,“陈医生,我是燕栩学长介绍过来的……”
等待体检的过程冗长而枯燥。
检查单是薄宴时亲自去取的,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他潭底的神色复杂。
“怎么样?”
我装着轻松,捏着拳头问他。
“很好。”
“只是抑郁症的治疗疗程比较长,如你所说,在这期间不能备孕。”
我眼底薄薄的浮出水汽。
“可是这样,我会不会完不成奶奶的遗愿了?”
我难掩伤心。
接着猛的被拥入一个紧窒的怀抱,薄宴时沉冽喑哑的嗓音响起。
“不要紧。”
“孩子迟早我们都会有。”
“……”
我掐紧指甲。
是啊。
孩子我们会有。
但他只属于我。
因为这个插曲,我和薄宴时的“感情”好似进入一个异常和谐的时期。
我不清楚薄宴时是怎么跟叶锦说的,只知道叶锦再见到我的时候,眼底泛着薄薄的光。
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冷漠。
她本来就不同意我和薄宴时在一起。
如今这样关键的关头,我不能怀孕,在她的眼里大概只能沦为弃子。
人和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至亲至疏,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