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事,听闻你自上任以来明察暗访,四川官员作奸犯科之事,肯定掌握了不少。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与之思量着,轻声说了出来。
范钟太过耿直,有些话,他不得不提醒范钟,以免到时候骑虎难下,君臣都处于尴尬之地。
“崔相公有话直说,下官洗耳恭听!”
范钟不由得一愣。
“范主事,四川官员虽然排挤外来官员,但也不是铁板一块,里面也不乏忠义之士。那些作奸犯科之事,尽可大事化小。否则,以当今天子的一贯所为,四川恐怕要动荡不安了。”
崔与之意味深长,言语中似乎有恳求的意味。
皇帝刚猛,一旦处置不当,四窜会起轩然大波,很可能震惊朝野。
范钟看了崔与之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徐徐说了出来。
“崔相公,四川动荡不安,只是士大夫和官员们的动荡不安,四川的百姓只会欢呼雀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下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负君王所托。无论陛下如何处置,在下都会直言上奏,绝不会姑息养奸。在下恐怕要让崔相公失望了。”
范钟义正言辞,崔与之无奈苦笑。
“老夫料到范主事会如此行事。四川士大夫,自求多福吧。”
范钟劝不动,看来到时候只有劝奏皇帝了。
“崔相公,你可能有所不知。陛下要在四川推行新政,这些贪墨违法之事,陛下定会严惩。崔相公,你背负皇帝所托,还是戮力前行,力求推行新政吧。”
范钟郑重说道,反而规劝起崔与之来。
四川推行新政,崔与之是主官,可不能优柔寡断,让皇帝失望。
“陛下推行新政,四川的报纸上已经屡次提及,宣传司的刘克庄也对老夫屡有提及,陛下的意图,老夫略知一二。但是,四川如此之大,推行新政,谈何容易啊!”
崔与之感慨而言,似乎有许多苦衷。
范钟在四川反贪反腐,刘克庄在报纸上三令五申新政利害,都是为皇帝在四川推行新政摇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