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听此言便知这老者非同一般,他仿佛隐含一种无法言喻之雍容气概,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长者。于是不敢胡言,业已盘算,一切毋庸避忌。便肃立恭身答道:“在下虽然略通武技,却是不入流的雕虫小技,怎敢接受您的夸奖!移动手脚间的配合,何配高手之称。老人家能在这仙山胜景之中,以天为炉,以地作鼎,风云守一,龙虎全真,实是神仙一流人物,在下仰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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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摇头笑道:“老夫遁迹深山,只是少了点名利纠缠,使灵台智舍之间,少一点肮脏龌龊。不过老夫可不是图什么修行养性,葆我真如。更不是图得个‘清静’二字,也谈不上延年益寿面已。”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片刻后,他突然直接问道:“少年儿郎,神仪朗澈,似是武林高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不才也是此道中人。不过老夫却不知你是何人门下?”
贺聪因不知这黑衣老人来历,本想考虑应不应该说出实情之时。黑衣老人似已猜出贺聪心意,说道:“你既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我已三年未出此洞,对江湖中的事已不以尽知。”
黑衣老人这么一说,贺聪反到觉不妥,便答道:“我的先师是肖龙,后又跟随蓝癫子学艺。”
那老人又呵呵笑道:“彼此一脉同源,更宜亲近。”他说着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神秘笑容,候然又往下一沉,诧声问道:“蓝癫子堪称武学奇人,内外功行,均练得极好。我已有三年未与他在一起喝酒了,他现在又在何处?”
贺聪听他提到蓝癫子,心中疑惑不定,暗想这老人言谈器宇,及双目神光,均不带丝毫邪气。自己再三观察,仍然觉得他确是一位遁迹山林的世外高人。”
那老人这时又深深地看了贺聪一眼,才又道:“你说是蓝癫子门下,可蓝癫子为人可是侠骨心肠。如果你继承他的衣钵或者可对我有助。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这石枷锁链弄开?”
贺聪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他双脚被那石枷锁牢牢锁死,可见这黑衣老人诺大年纪,竟被这石枷锁困在这山洞三年之久。看情形仅有干粮食水充饥,太已可怜,自己既然遇上,理应助他脱难!
这种侠义心肠一动,竟忘了先问对方来历,以及黑衣老人语意神情,分明是前辈武林高手。区区石枷锁,为何竟让他枯坐三年等种种疑团。
黑衣老人又复说道:“你休要看轻这石枷锁,那锁链可是非常粗大,不是常力所能撼动的。你既愿帮我这忙,就必需照我的话去做。定要用你那玄刀凝足十成真力,才有可能破碎这粗链。”
贺聪闻言,心想自己得恩师授传的气功业已练到六、七成火候,难道这种粗链还不能斩断?他心中虽然不服,但恐自己一时负气,误了黑衣老人大事。遂仍按老人所教,凝足十成真力,然后以阳刚神力,挥起玄刀向那粗链砍下。
粗链虽然‘当啷’一声,可这一刀下去,也只有一深深的痕迹,竟然并未劈断。但贺聪自觉已把真力耗去六成以上,胸头微觉气喘。
黑衣老人的双眼突睁,两道冷电似的寒光,在贺聪面上凝注。
贺聪因黑衣老人所言不虚,自己一刀已难斩断。遂向黑衣老人说道:“老人家,这粗链还需多砍几刀才行!”
这时洞外突然传来远远的隐约钟声,黑衣老人屈指计数,脸上神情似激动。向贺聪说道:“只要能斩断,谁管你砍几刀?赶快下手,不要白费了不少气力,对我仍一无所补!”说到此处,他目光瞥见贺聪手中的玄刀,不由微微“噫”了一声。
贺聪虽然觉得这黑衣老人语意之中,骄气特浓。但自己既然立意助他脱难,也就不再计较。于是凝足全身功力,连挥数刀,生生地把一根粗链砍断。
黑衣老人这才吁了一口长气,忙把那石枷锁链除掉,自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因看出贺聪业已力尽精疲,倒坐在地。于是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粒色若朱砂的药丸,放入他口中。
这药丸也极为奇特,一入口立时化为解。尤如一股玉液琼浆,流下喉头。片刻后体内发热,精神内力顿长。但四肢之间,却反而微觉酸胀。贺聪知道这是药正在驱动体内血流,于是急忙守定心神,默以真气流转百穴,助长药力发挥。果然片刻过后,酸胀一止,人便如常。
贺聪知觉恢复,想起自己在洞中之事,忙向老者叩谢施药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