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朋友伤的有点严重,而且看来当时医生并没有尽心治疗啊,”当萩原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诊室的时候,正好听到丽达给源长录分析自己的伤情,“如果真的要治疗,可能需要重新开一次刀,不过术后恢复,就算不到原来的灵巧度,也不会相差太远。”
“真的吗?”按照萩原的性格,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插嘴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对自己的手几乎绝望,认为自己要和爱好、理想背道而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曙光,萩原实在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是真的,只是治疗费可能会比较高。”丽达对萩原就没有对源长录这样热情了。不过公事公办的态度本身也不至于令人讨厌。萩原看着她,一瞬间有着眼眶酸涩的感觉。
源长录拍拍萩原的后背,他并不理解萩原的绝望和希望,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用多说什么。丽达开了一张单子,上面列出了多次手术的费用,萩原看过,很贵,不过并没有到他负担不起的程度。他存下的工资足以支付大半,剩下的他打算找姐姐开一张借条。
离开医院的时候,萩原还是有些哽咽,他的眼睛模糊开不了车,所以只能把司机的位置让给了源长录。冬天的天色黑得很早,在源长录驱车开往另一个方向时,霓虹灯已经闪亮了起来。在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源长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安室透,不,降谷零。
还是那家朝鲜人开的店,降谷零看着店门口的灯笼照耀出温暖的光芒。他在等待着源长录,这将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的初见,也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的重逢。
但降谷零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萩原研二。像是刚哭过的老朋友坐在源长录的身边同样抬头看着明晃晃的灯笼,然后在见到降谷零的时候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好消息是,降谷零的表情也是一样的见鬼。
源长录打开车门让降谷零坐进来,两个重聚的老友尴尬的就像是被迫坐在一起的离婚夫妻。源长录发动了汽车,然后打开了广播调到音乐电台,他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笑了一下。
汽车一路驶向了歌舞伎町。
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降谷零,他们的本质都是单纯的警察先生,对于夜生活的了解也局限于普通的酒吧或者KTV。即使偶尔会去到歌舞伎町,也就是心无旁骛地去到几个普通的电影院之类的地方,对于更深处的纸醉金迷一无所知。
汽车停在了其中的一个停车场,源长录下车之后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也下了车。他们同时看向源长录,源长录棕色的双眼中映出璀璨的霓虹灯,就像是将一切收入其中的琥珀一般。
“欢迎来到日本。”源长录说。
他们经过醉鬼瘫倒的街道,白天被工作压垮了身体的人在夜晚只想要溺死在酒精当中。对着彩色闪烁的屏幕大喊大叫的人在掏空了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币之后摇摇晃晃走进当铺或者高利贷店,希望能够从中拿到翻本的钱。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们靠在摩托车的边上,头发被染得五颜六色,身上的纹身几乎成了一件衣服。
不远处的石板路上有不知何时浸染进去的血迹和柴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谁在这里留下的。但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他们都是一样笑着跳着,把油门轰到最大,享受着瞬间的极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