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着浓妆,把裙子拉到大腿上的女人凑了过来,在霓虹之下无法掩盖她脸上的稚嫩。降谷零怔怔看着她,让女人以为他是对价格不满意——还好商量,她说,但是不能再便宜更多了,她还是未成年,还是国中生,再便宜就不行了。

然后有一个人挤开了她,也是同样的女人,但穿着高中的校服,她说她比小丫头片子可以接受更多。她可以吃药,这样客人能够有更好的体验,而且她没有病,她要的东西不多,只要一个睡觉的地方,然后吃一顿饱饭就行。

降谷零、萩原研二和源长录都有着一张好看的脸,这大概是她们敢于上来揽客的原因。大部分时间她们都站在墙根,像是商品一样等待着客人的挑选。

从不远处的陪酒店里传来笑声,还伴随着尖叫。降谷零有了摆脱的理由,于是一个冲了过去,其他人对这样的声音司空见惯。一个人拉着陪酒女的头发往她的嘴里灌酒,其他人都在笑。于是降谷零拦住了那个人,但陪酒女抹掉脸上的水渍,反而让降谷零不要多管闲事。

这酒很贵,被灌酒也是她的业绩,她可以多拿一点点的提成。

不远处传来哭声和安慰的声音,你应该赞同我的理想啊,我去做这种事情也是为了我们可以有好的生活。

为什么你不能多给我一点钱呢?

钱都去哪里了呢?

拼死拼活的工作也没办法还清助学贷款啊,所以只能这样了,要不然,我要直到四十岁都在为了还款打工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

日本国的国民是笑着的。

更多的人都是在笑着的、笑着的、笑着的。

把彩色的药丸放入嘴中,然后神色恍惚的少年男女是笑着的。

被脑满肠肥的成人抚摸双腿,手伸向被掩盖的地方的人是笑着的。

被牛郎要求开香槟,榨干最后的钱财的人是笑着的。

笑着、笑着、笑着、笑着、笑着,日本的国民是笑着的。

为什么不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