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嘉而跟着荣哥哥进帐,帐里温暖如春,火锅已经煮上了牦牛肉,香气弥漫,锅之外还有拌菜,各式面点也四散摆放方便拿取,再加上酒和茶,满满一大桌,丰富得光看看就感觉饱了一半。
大家默契地留出上座给两位贵人,主人家热情地敬酒,但只是表示一下礼数和客气,丝毫不敢有任何强迫意味。
荣霄飏不喝酒,拿了酥奶茶跟主人碰了碰杯,不管人家笑得多爽朗,讲多少好听话,也只是淡淡地点头。不开车的几个保镖自动承担了陪酒热场的义务,也没让主人掉面子,席间气氛十分欢快。
苍嘉而不习惯在这种场面上露脸,也就喝喝甜茶和酥奶茶,然后默默地吃。牦牛肉和蕨香猪肉让她体会到什么叫作真正的食材本味,香得不需要任何调味料,这极大地抚慰了她一到这种场合就容易紧张的胃。
荣霄飏时时留心着她的举动,见她肉有点吃多了,便轻声提醒留点肚子给烤全羊。
苍嘉而:“……”此刻深恨自己饭量小。
但火锅再好吃,她也没法在这种陌生人居多的酒宴上长时间待着,一刻钟已经是极限。荣霄飏看出了她的不适,起身带她离帐透气。女主人送上厚实的羊毡大衣,两人各披一件,站在外边的烧烤架前一边取暖一边围观滋滋冒油的全羊,小儿子垂头拿着刷子时不时给羊肉补油补调料,过会儿大儿子吃完了出来代替兄弟,看了看羊,跟荣霄飏说“差不多可以了”。
荣霄飏抽出那把贡扎刀,在羊前腿上连皮带肉割了一小块,留点皮没割断,刀尖再插上这块肉一撕,直接伸到苍嘉而嘴边。
他几时带了这把刀?放哪儿了?之前坐摩托车的时候没感觉他腰上有刀的样子。
苍嘉而一边疑惑,一边下意识吹凉还滚烫滴油的肉,荣霄飏忽然就笑了。
啊?他笑什么?
她整个鼻腔里都是羊肉的香气,没空琢磨他的心思,觉得能吃了就张嘴小心地把羊肉从刀上拔下来——那么锋利,她可不敢乱动。
“好刀。”大儿子从他抽刀那刻起,视线就粘在了刀身上,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夸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