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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根绷紧的线断了。

他受不了，一丁点都忍不下去，猛地上前把她打横抱起，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压着声音说：“你要是难受就打我，咬也可以，掐也行，怎么解恨就怎么来。上了车我就不碰你了。”

她没有反应。

他抱起她时，她是什么姿态，她就保持着这个姿态不动，似乎真的成了机器人。

她不想打他，没有任何发泄的欲望，她只是受不了被人碰，她只想躲。可她没办法跟他说，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紧张和防卫心理，她只能强忍。

这忍耐没坚持太久。她在非人的高压下待了八个小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再这么硬撑一会儿，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她昏过去倒是好抱一些了，荣霄飏看了看她的面色，加快步伐回到了路边。

他把她抱到副驾坐好，系上安全带，再把椅背放倒，然后自己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朝市区疾驰。

两位刑警一路旁观，此时马上驱车追去，并打电话给队长。队长示意只要他们没有违法行为，盯住就好，法医会尽快赶到，给涉案人做伤情鉴定。

刑警接受队长指示的同时，荣霄飏也在听康雷报告后续的情况。嫌犯和吕忻欣都被带去了市局，刑警找到了吕忻欣和苍嘉而的手机，都一起作为证物带走了。

“那个叫何小风的女的，主动承认她拍了小姐的……那种照片，和……视频。”康雷艰难地说，“她说她向小姐承诺过，不会把这些照片给男人看，她要删掉它们，然后在一个女刑警的见证下，把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删掉了。”

荣霄飏没出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瞬间用力，骨节泛白，剧烈颤抖。

“但是……但……她说她没拦住向胜……”

荣霄飏挂断了电话。

再多听一个字，他就会冲到市局去杀人鞭尸。

他整个人仿佛裹在地狱的黑色火焰中灼烧，它们吞噬他的皮肤，炙烤他的血肉，侵蚀他的精神，折磨他的灵魂。

他心里充斥着疯狂的念头，恨不得毁掉街上流光溢彩的夜景，让它们变作死寂的漆黑，恨不得把路人的笑全部撞成碎裂的绝望和尖叫，然后就这么一路抹杀下去，让整个世界都湮灭于他的破坏欲。

可他不能。

他看向副驾那个陷入昏迷的人。

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