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跟电话那头聊了一会，接电话的人是柳老师的父亲，老人家告诉他，除了以前柳老师那个学生仔以外，还有人会打电话来慰问。

得知季阳海也曾是她的学生，老人家很欣慰，但当他听到季阳海想跟柳老师见一面时却弥足惊讶。

因为柳老师，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她死于车祸。

和季阳海双亲如出一辙的死法。而柳老师不是季家夫妇，当年德高望重，在镇上乡里那都是有口皆碑的老师，有些饭馆见她吃饭都不收钱，她这一“意外过世”，不知道让多少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痛斥老天不公，好人短命。

更不知道多少人去参加了她的葬礼，表达了追思。

那么大的一件事，是怎么流到他的耳中，变成了柳老师高升，去了重点高校任教？

......

......

第二世，如今。

二零一五年二月。

望海的深冬一如既往的半死不活，学生们马上迎来学年上半段最后一场考试，接近新年，街上年味儿也浓了起来，大多数场景下，路边人们都悠然自在的。

只是在人们很少注意到的那些角落里，场所歇业，店铺关门，有些人在睡梦中被带走，一开始不足为奇，直到有些酒鬼到了晚上，想去常逛的店子里啜饮一杯，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一些寻乐的买春人在街头巷尾，找不到一家开门的按摩店、足疗店，连那些挂着盲人按摩招牌，从头到尾散发着中药味儿的店子都未能幸免。

在拨通“老熟人”电话未果后，枉是再有性情，也只能无奈摇头，骂天骂地，骂这世道连这马上大过年的，都不给人点温存的空间。

没多少人注意到，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望海，不知道多少人会过不了一五年这个安稳年，不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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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清算已经开始，就在街巷间，暗地里，那间紧缩的会所之中。

一个男人被捆的严严实实，倒着挂在上头的吊灯上，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呻吟，脸上到处是血，显然是没受到什么好，而他的对面，正坐着季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