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需要如此决绝吗?不过是一个妃子……”
闻茵不等他说完,又道:“还有那对朱鹮鸟,也犯了欺君之罪,唯有将其煮食,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容珩见闻茵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道她倒是一个忠心耿耿同仇敌忾的臣女,先前心中的不悦反而消散了。
容珩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杌子:“跪着怪累的吧,你先起来说话。以后没有外臣在时,你都坐下说话。”
闻茵确实跪得膝盖生疼,便从铺满金砖的地面上爬起来,坐回杌子上。她还想告状,容珩打断了她,笑道:“说了半天话,你口渴了吧?这是南粤进贡的荔枝,朕方才吃了几个,甚好。你也尝尝。”
君恩难辞,闻茵便斗胆拿了几个荔枝,剥开吃了,果然汁水饱满,咬一口像吞了蜜水。她接连吃了好几个,口不渴了。
容珩见闻茵心情平复了,方才笑道:“你忠心为朕着想,朕很高兴。不过,以你的法子处置此事,恐怕会搅得宫里宫内不得安宁。”
闻茵怔了怔,不解道:“可是沈昭仪犯下弥天大罪,如此处置合乎律法。”
“治理天下,不能只认法,也得讲情。”容珩循循善诱,“此事传扬出去,难道朕的脸上就光彩吗?再说沈家,朕觉着,沈侍郎将女儿送进宫,也是忠君之事,并非有意违逆。沈侍郎此人,朕日后还有用处,若是因此事将他满门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不但闹得满城风雨,朝廷也少了一位可用之才。”
“皇上仁厚,可是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吗?臣女心中实在恨意难消。”闻茵咬牙恨恨道。
容珩沉思片刻,又问道:“沈昭仪与那男子是如何结识的?这个你查到了吗?”
闻茵点了点头,便将执安的身世、他与沈昭仪青梅竹马之情、二人重逢相知的始末一一说来。
容珩听完,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你说的这个执安,可是十年前因罪全家流放的礼部侍郎谢家的公子谢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