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钲潇凝眉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宫十一却说起话来:“这剑意,很强嘛,孺子可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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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尘摸摸脑袋,他自然知道宫十一在说他爱听的话,这剑意固然很强,可还有很多问题存在。
比如,若非那青白元气相托,这剑意他根本使不出来。
更比如,元气化剑气,不经过龙栩,他根本就做不到。
张元元自知两位老前辈在此看着,自己不便班门弄斧,倒是可以请二人指点一二。
“两位爷爷,可有话对凌尘说?”
二人回头看看张元元,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相视之下,哈哈大笑起来。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你说说?”唐钲潇看着宫十一,一脸笑容。
宫十一摇摇头,在此端起酒坛,饮下一口,似有些不解问道:“你且说说,元气化剑气,除了你那边剑之外,最关键的是什么?”
张凌尘思考片刻:“是对剑道的感悟?”
宫十一摇摇头:“不不不,感悟固然重要,可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对这把剑的感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张凌尘一知半解之下,终究有些疑虑。
宫十一笑了笑,继续说道:“剑之道,世人总以为熟于心诀,长于剑术,精于剑意,便够了。可世间那么多纵剑之人,终其一生,最为重要的,其实不过手中那把剑罢了。”
“哪怕世间剑榜第一之神剑毋庸,在一个废柴手里,也和一根普通木棍无异。反过来说,哪怕是一根破木棍子,如果是在宋青风之流手中,也定不弱于世间任何一剑,这个道理,你懂吗?”
张凌尘自然明白宫十一的意思,毋庸是什么剑,宋青风又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可正如他所说,世间纵剑之人那么多,真正能做到与剑相一的人,又有几人。
宫十一许是看出了张凌尘心中所想,再次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唐钲潇也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张凌尘才多大一点人,你张口就是剑榜第一闭口就是世间剑道第一人,不过给他压力罢了。”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张凌尘道:“小子,我告诉你,修行之道,尤其是纵剑之道,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可也完全没有你如今想的这般复杂,我当然知道你心中所急之事,说句实话,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像我一样感同身受,但是你越急,越会与你所想的背道而驰,明白吗?”
听到这里,宫十一却不由笑了出来。
张元元此时看出,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没有起到开导张凌尘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加担忧起来。
宫十一笑了笑,却也停止下来,应当看出了张凌尘的愁绪。
神山有些事情,他虽不知道具体,可也知道大概。
张凌尘从何而来,所为何事,近来发生了什么,他虽不在神山,可还是很清楚的。
更为重要的是,张七十其人究竟是什么样,大家更清楚。
顿了顿,他微笑摇头:“小友不妨听听我的故事,愿意否?”
张凌尘提剑走到近前:“当然愿意。”
宫十一似是回忆着什么,良久才道:“我本已是身死道消过一回的人了,现在想来,凡尘俗世,最让人留恋顾念之物,不过尔尔,只是心中执念罢了。”
“所以,是人,最怕的,无非就是死,死过一回,便什么也不怕了。”
说着,宫十一看向张凌尘,似乎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问道:“心中执念,如何做才能让人不那么劳心费神呢?”
张凌尘并不知,仍旧提着龙栩,等着宫十一的回答。
“数十年前,我还是长生宗宣文司主事,邱天一那时也还在,我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宣文司主事宫鹊,认他做了师父,随他修行。”
张凌尘这才知道,原来宫鹊主事是这宫十一的女儿,也难怪张元元会喊他宫爷爷。不过细细看来,二人确实相像。
“邱天一这个人,和这如今的宗主张七十,简直一模一样,为达自己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那年,也就是我这师弟唐钲潇的妻子李若彤被杀的时候,长生宗还出了一件大事,很多人开始莫名其妙的变痴变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好像一夜之间,很多人都变了。”
“起初,我们只以为这些人是中了某种幽宗秘法,被人摄了魂魄,可逐渐地,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开始起了疑心。”
“后来,我作为宣文司主事,理所当然去和幽宗交涉,可我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幽宗所为。”
“又过去一段时间,变痴变傻的人,逐个死去,人才死,身体顷刻便会腐化。”
“于是,我与当时的巡照司主事卞朝暗自商议,要细查此事,可不料,卞朝竟将此事告知了邱天一。”
“邱天一也曾多次暗示于我,让我不要再干涉此事,可我偏不,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