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用多久,我便查明,变得痴傻继而死去并快速腐化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食用了同一种丹药:去疾丹。而不出我所料,这批丹药,均被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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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典造司丹药处,重伤两名丹药师后,终于将此事查清。我几乎怀疑过神山的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邱天一。”
“可这件事,就是邱天一所为,是他对丹药做了手脚,服下此药之人,神识会变得不稳,一身修为也会尽归这丹药的宿主。而这宿主不是别人,正是邱天一。等这些人修为尽散,神识也毁得十之七八,不论是神识还是肉体,当即就会消散于世间。”
“邱天一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是长生宗主事,他如何能够不知,没多久便来到典造司丹药处。”
“他提出,要么与他共守秘密,一起收益,要么,只好杀了我。”
“那些时候,他的修为精进之快,已远超我太多。可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直到他拿宫鹊威胁我。”
“宫鹊母亲去得早,我和她相依为命多年,她就是我的命根子。”
“想想宫鹊,再想想死去那么多人,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痛定思痛,我做出来我也不知道正确与否的决定:替他保守秘密。”
“没过几日,他发下明旨,宫鹊接替我宣文司主事之职,而我,被册封为厝平长老。”
“厝这个字,本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字。他的意思,无非在告诉我,我的死期,无非就捏在他的手里。”
“果然,过去不到三月,某一夜,他欺骗宫鹊将我诱去,却在半路截杀于我。”
“那夜的雨特别大,我俩在神山之后大战百于回合,我终究不敌,被他打落崖下。”
说着,宫十一指了指身后那棵树,也就是他所居住的那棵树。
“就是这棵树,将我救下。等他找到此处时,我藏进那潭中,隐了神识,躲过一劫。”
“那时,我以为我就要死去了,在潭中待了整整十日十夜,可令人奇怪的是,那潭中竟然有一方焱石,不知何时形成,却能滋养人体魄,也正是因此,我活了下来。”
“我最担心的,就是宫鹊,而我那可怜的孩儿以为我死了,整日伤心,终究过度,倒了下来。于是,我趁着没人发现,去找到她,将一切告知,总算让她恢复了心智。”
“自那以后,她隐忍多年,直到邱天一去世,也再不敢提及,一直到如今。”
张凌尘突然明白,如今的他以及九宝儿,又何尝不是当日的宫鹊,这种隐忍,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和念力,可想而知。
“后来,邱天一死后,我便也不再躲藏,在这里大明大方地住了下来,张七十也一直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任由我在这住着。”
“邱天一的死,众所不知的是,和那些被他暗害的人出奇的一致,浑身溃烂,没过多久便腐烂而死了。个中缘由,至今也无人知晓。”
宫十一说着此处,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张凌尘听着,突然问道:“两位爷爷可知道血狱?”
宫十一正说着,突然怔住,抬头看向张凌尘。
“你是说,血狱?”
“对,血狱。”
唐钲潇也愣住,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莫不然,张三福如今在血狱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
他连连感叹,看向张元元:“你这个爹,真乃世间第一铁石心肠之人啊!”
张元元也无奈摇头:“他和我无关,他是他,我是我。”
宫十一看着张凌尘,眼神逐渐变得怜悯起来,当日的宫鹊,不就是如今的张凌尘?可当日的自己即便再如何,也明知是会活下去的,而今日的张三福就不一定了。
良久,他顿顿首,对着张凌尘道:“孩子,不要怕,这个世界哪怕再荒唐,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你不要担忧,也不要发愁,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救出张三福的。”
张凌尘闻言,点点头,可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有多难。
“这不是还有我们?大不了搅他长生宗一个大乱,但前提是,你要成长起来,有足够实力才行!”
宫十一说着,倒的确让张凌尘生出无限信心来。
“对,还有我们!”张元元在一旁也鼓劲道。
张凌尘看着几人,感动不说,好像突然放下了心里沉重的负担,握剑的手隐隐用力。
“终有一日,我定会救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