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李复,能够与他这般闲聊了。
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
“泾阳王,有一件事啊,你猜对了,但是也猜错了。”裴寂眼神空洞,语气平淡:“先前那些家族,给我写的欠条,送到了我的手里,欠条在我手里,就算是把柄在我手里。”
“如此,他们见到裴家落到如今这地步,就更不会对裴家施以援手了。”李复蹙眉。
都这时候 ,裴寂还捏着这些东西呢。
裴寂却是摇了摇头。
“我已经还给他们了,上一次蝗灾流言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已经还给他们了。”裴律师说道:“换他们在朝堂上说一次话。”
“或许是起到作用了,律师他只是被贬去了静州做官,这个结果,比起欺君之罪来说,已经很好了。”
“只是律师那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他从小到大,太顺了,在家里,被视为裴家将来的继承人,有我这个裴家的家主悉心教导,裴家所有的人都惯着他,听他的,敬他三分。”
“没有经历过什么苦日子,一下子让他到荆州那个地方去,他如何受得住,但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出如此下下策,甚至不与我商议,就用出这等昏招来,将自己折进去了,将裴家也折进去了。”裴寂的双眼,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即便是这样,你都不舍得放弃裴律师。”李复好奇疑问:“方才你与我聊天说话,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家族如何如何,但凡早点抛弃裴律师,裴家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甚至你自己都说了,你的儿子,不止有裴律师一个,断臂求生,不好吗?将一切的事情都让裴律师背了,保全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