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丰年的时候,我们南楚帝国一年的粮食收成才不到两万万石,老百姓们还能活得下去。”
“这遇到饥荒,朝廷却需要拿出来两亿五千万石粮食,来应对危机了?”
“难不成,饥荒年老百姓们还都成饿死鬼了,饭量大涨了不成?”
熊焱燚撇撇嘴,心中对自己这个不识五谷的父皇很是不屑。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他还没有资本,反了他的这个父皇,他还需要自己这个父皇的支持。
所以也就只能忍着,给自己的父皇讲解其中的问题了。
熊焱燚轻咳一声,解释道:“父皇,是这样的。”
“不管是丰年,还是平年,老百姓们只要能够勉强活得下去,他们就不会生出造反的念头。”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挨一些饿,日子过的差一些,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他们相信,来年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们还有希望。”
“可是,荒年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像今年这样,颗粒无收,又面临天灾的年份,对于百姓来说,意义是很不一样的。”
“在百姓们看来,日子已经没有盼头了,他们知道,如果没有朝廷的帮助的话,他们恐怕都活不到来年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们面临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等着自己被饿死,要么就奋力反抗,用自己的命,去搏一条生路。”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十三年前,丰都河沿岸爆发的那场水患,进而导致的疫病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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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强渡丰都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船毁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当时丰都河沿岸百姓,面临的就是二选一的问题。”
“要么乖乖的守在家里,等着自己和家人饿死,或者是感染疫病,最后病重而死。”
“要么就用自己的命,去搏一条生路;而这条生路,就是强渡丰都河,去中元帝国。”
“儿臣曾看过御北关的记载,当时,最多的一天,就有六万多人驾着舢板,强渡丰都河,强闯中元帝国的封锁。”
“而真正渡过去的,活下来的百姓,百不存一。”
“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依旧有五万多人驾着小船和舢板,继续强渡丰都河,继续强闯中元帝国封封锁。”
熊焱燚看着熊垚道:“父皇,有句话叫做‘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老百姓在没有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羊,任由那些权贵们如何打骂,呵斥,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是,这并不代表老百姓们就不会反抗。”
“民怨这个东西啊,明日里看,不过就是发发牢骚,说说闲话而已;但是,民怨这个东西一旦积郁的多了,爆发了,那么民怨也是可以让一个国家覆灭的。”
“而我们作为皇室,作为朝廷,要做的,就是控制民怨,不让民怨沸腾。”
“而不让民怨沸腾,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老百姓们的恐慌。”
熊焱燚喝了一口茶汤,这一次,他也来不及在心里吐槽茶汤的难喝了,接着解释道。
“虫患和后续麻烦的影响下,老百姓们的惶恐,无外乎就是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