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盟弟元宝庆的诉苦,刘德山一拍大腿:“世上钱财倘来物,哪有长贫久富家。老二,听哥哥一句劝,吃亏就吃亏了,这批货咱不要了!”
“不要了?”元宝庆几乎不敢相信刚刚一番话是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的,“就这么白白拱手送人了?咱这么做,人家往后还不都得骑在咱哥儿们的脖子上拉屎吗?”
“人家是有备而来,货一准儿早就转移到了外地,你就算把天津卫掘地三尺,你也是白搭功夫。”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货我可以不要,但人我必须得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不觉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古怪吗?”刘德山虚着眼皮,向元宝庆问着。
元宝庆捏着下巴颏,蹙着眉头不说话。
“对!”半晌,这才开口说道:“是有些怪。先是老三的四个跟班儿让人无缘无故结果了性命,接着是老三本人叫人给砍成了血葫芦,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有,小骚红班子里面的两个婊子也叫人给劫了去,道上的朋友谁都知道小骚红靠的人是大哥你老人家,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敢劫小骚红的人,这也就是打大哥的脸。我的鞋厂昨儿进去一伙子人‘闹砸’,把我的人打得不轻,我这口气还没等咽下去,就又把咱们哥儿们好不容易凑齐的烟土给抢了去。照这么看,对方可不单单是跟我一个人作对,他是跟咱哥儿仨过不去。他你妈妈到底是谁呢……”
元宝庆嘬起了牙花子,为猜不透对方的身份而异常懊恼。
“老二,你这两天听没听说过王老头子新收了一个门徒?”
元宝庆一愣,问大哥:“你是说王金波那边?”
“是。”
“没听说过。咱跟他虽然都在青帮,论资排辈他也比咱大,可咱跟他不在一个锅里吃饭,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当年咱们哥儿们加入帮会,是人家白老前人给搭得桥,压根没他什么事。咱哥儿们拜香堂那天他连个影子都没有,分明是不给白老前人面子。多少年来,咱们跟他没有过一次来往,他是他、咱是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掺和谁的事。怎么着?你不会认为是他在咱们背后‘使腥儿’吧?”
刘德山摇摇头,“他已经不问江湖事了,再说他也犯不上贪咱这点便宜,他那些买卖干得比咱们大,赚得更比咱们不知道多多少。我寻思的是,会不会是他新收的那人在玩儿咱们?”
元宝庆眉梢一抖,赶紧问:“那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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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不知道,回头我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行。赶紧问,问清楚了咱心里好有个谱。待会儿我去趟医院,看看老三的伤势咋样了,我得嘱咐他防备着点儿,别再叫人给算计了。”
“好。你去吧,有些话不必对他说,他那人性子急,沾火就着。你只管叫他安心养伤,有事咱哥儿俩应付。”
“得嘞,我这就过去。对了,关外那边你找人给递个话,让那边再宽限一阵子。”
“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你自个儿也得小心着点儿,咱们在明,对方在暗,真要在咱背后捅刀子,就怕防不住。你最好多带点人在身边,老三那边你也给安排一些人手,嘱咐他们在医院里安静着点儿,那里面好多洋医生,别让人家瞧不起。”
“行,交给我吧。我走了哈。”
“走吧,千万小心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