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哥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嘻嘻!”
许傲然轻叹了口气,将人搂得更紧,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这浓厚沉郁的夜色里,也只有小免还能笑得出来。
远远的,重阳家的灯光透过夜色穿透而来,带着昏黄难以稀释的浑浊,哭声已经停了,除了偶尔能听到慌乱的脚步声,似乎一切都沉寂在这夜色里。
越近,许傲然的那种紧张感越严重,脚步也沉重起来,虽然听了一天一夜的嘶哑哭叫,让他对那种哭声开始脱敏,可忽然听不到这声音,却让他更紧绷。
不好的预感充斥在他心头。
他搂紧怀里人,将她好奇乱看的头往棉衣里塞了塞。
“我没办法呼吸!”小免挣扎着将头露出来,说这话时眼睛不断看向重阳家的方向,似乎也只是表示自己不想窝在许傲然怀里,随意找的借口。
重阳家是青砖瓦房,也在坝南面,屋后是坝头,三间正屋加上东面的半间厨房,厨房与南面的正房对齐,留出后面的空地成为通往坝头的路,为了晒稻谷方便,这块空地收拾得很平整,边上种了几棵桃树,桃树伸向空地的枝丫已经砍了,这样才不会挡空地上的阳光。
现在,桃树拉了一根电线,亮着一盏电灯,在幽深的暗黑里,这盏灯暗淡得只剩下光晕。
而空地周围,站着几个人,他们身前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不,应该是两个人。
许傲然的心提到嗓子眼,他不敢想的事情可能真发生了。
躺在竹席上的,一个是重阳的那个吊死的媳妇,身上已经穿了衣服,脸上盖了草纸,而边上的稻草上,也躺着一个人,面上没盖草纸,有个医生正在边上忙着给她挂水。
许傲然默然站在坝头上,没再往前去。
围观的人里面,有不少是陈桥的,是重阳媳妇的娘家人,正在抹眼泪,而躺在地上挂水的,正是陈巧莲的妈,人称小狗娘。
她哭了一天一夜,已经体力不支,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