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望着高曦月还泛着潮红的粉润脸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上伺候弘历更衣的太监发现了他肩上的抓痕,原本正要大惊失色的他在同伴的眼神提点下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全当没看见。
皇上都没追究,哪里轮得到他们置喙。
嘴巴闭紧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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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大牢里,昔日不可一世的理亲王面对前来审问他的人,也就是不屑一顾。
“弘历怎么不敢来?他若是敢来,本王倒是愿意告知一二。”
即便是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弘皙的穿着依旧得体。
这似乎也给了弘皙格外嚣张的底气。
弘历这一脉的皇位本就不是正统,自己的想法又有什么错!
拨乱反正,是人心所向!
弘历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懂什么!
年上弘历十七岁的弘皙认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自己都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是么?”听着宗人府来人的汇报,养心殿内的弘历冷冷一笑。
底下跪着的人头皮发麻,担心皇上盛怒之下要杀几个人助助兴。
弘历却只是丢下手中的折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怎配见朕。”
“弘皙行止不端,浮躁乖张,于朕前毫无敬谨之意,惟以谄媚庄亲王为事,且胸中自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传朕口谕,革除弘皙亲王位,革出宗室,去籍,囚其于景山东菓园。”
这样的惩罚,比杀了弘皙都难受。
从弘历开口这一刻起,他连爱新觉罗的姓氏都无法拥有,只能以四十六为名。
且在景山东菓园内,他将被密不透风的监视,直至到生命的尽头。
除了弘皙,其他一干人等,弘历一个也没放过。
不过最受打击的还是弘皙,在转去景山东菓园前,不过短短几日,弘皙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体面。
他浑身脏臭,精神萎靡,进来巡视的狱卒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