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钟左扭右扭,怎么坐都感觉非常别扭,双手换了无数个姿势,怔忡不定道:“要是能够顺利抢到潼关固然是好事,现在的问题是,薛焉能否支撑半个月?
永安城大乱,潼关孤立无援,陈部魁疯狂攻城,潼关随时可能陷落。
当前最严峻的问题还不是潼关,而是永安城的归属,我已接到了紧急密报,廉斩正在蓄势待发,这几天就要挥师攻打武关。
益州郁雄飞四万大军前几日已出汉中,沿着陈仓古道北上。
三大诸侯都对永安城虎视眈眈,重兵压境。我们前些天没接到薛焉献城的消息,未曾作出发兵部署,此时发兵为时已晚。
就算薛焉能够拼命熬到我们支援,万一廉斩提前从武关进入永安城,或者郁雄飞捷足先登,我们到手的潼关将毫无意义,反而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挨打,腹背受敌,大军退都退不回来,可能葬送在潼关。”
这番话把众人说得哑口无言。
向烈精神亢奋,握着拳头朗声道:“那我们就先抢永安城,大军不去风陵渡,直接从蒲津渡过大河,杀向永安城。”
常羽神色默然,慢条斯理道:“这是想抢就能抢的么?
我们远在冀州,与永安城相隔一千三百多里,廉斩从南阳出兵,才几百里,路程只有我们六七成。
郁雄飞从汉中出发,怕是要更快一点。
现在永安城大乱,周边关隘的守军人心涣散,武关也好,陈仓也罢,肯定是形同虚设,他们多半能够长驱直入,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我们即便是此时发兵,翻过五行山脉,最快也要二十多天。
派过去的人马太少,根本不济事,永安城里毕竟还有几万叛军,镇不住他们,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要是出动数万大军,携带着大量辎重粮草,行军速度更慢,至少要一个多月。”
众人闻言默然,议事厅气氛极为沉闷,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都在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