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贤猛地一拍桌子,犀利的目光如同一道闪电,在每个人脸上快速掠过,慷慨激昂道:“一定要抢,必须要抢,永安城关系着天下根本,地位举足轻重,其意义远超所有州郡。
虽说我们相隔最远,出兵最晚,未必没有机会。
廉斩从南阳过武关,武关守将丁阙是个软硬不吃的牛脾气,对大旗朝廷忠心耿耿,未必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他那七千兵马也不是吃素的,我看廉斩没那么容易攻破武关。
陈仓城守将薛夷是薛焉的胞弟,兄弟感情极深,如今薛焉既然放出话来,说将潼关献给大将军,薛夷肯定不会放益州兵马过陈仓,益州兵马想要攻打陈仓,怕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
将军,进取天下在此一举,值得一搏。”
众人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异芒,齐齐望向这个曾经在大旗朝廷担任过太子府詹事的直性子。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在朝廷中枢任职的履历优势,对大旗重要官员家世秉性如数家珍,此时当真显得是弥足珍贵,大大弥补了幽州将官的短板。
可是惊喜之余,没有一个人附和他的提议,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沉思。
毕竟分析的再有道理,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把战场成败寄托于丁阙薛夷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赌博,赌的是两位将军能够据城死守,不放荆州兵益州兵进入关中。
然而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是人心,万一丁阙薛夷不按常理出牌呢?万一属下官兵弃城而逃呢?
在这多事之秋,连永安城都会爆发叛军作乱,权势滔天的韩家说垮就垮了,天子都不知所踪,谁能担保不会出现其他变故?
风险太高,变数太多,没有人敢打包票。
此时局面豁然开朗,除了张微张居贤向烈,其他人都不赞成出兵潼关永安城,不支持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博。
对所有人来说,最适合年轻张崇义的道路就是稳打稳扎,先横扫巨鹿四郡,挥兵渡河打兖州,扫荡中原后,再一步步箭指永安城。
张崇义不过二十出头,属下文臣武将正当盛年,熬上十年八年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