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皇太后前脚刚赦免了柳锡年,自己后脚便给他定罪……

这也就罢了,若是为了定罪而对其用刑,岂不是公然挑衅皇太后的权威?

想到这里,刘善额头渗出冷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何大人,多谢提醒。”

他转身对衙役们挥手,“先将柳锡年带下去,好生看管。”

衙役们面面相觑,但不敢违抗,只得将柳锡年押走。

何琼见状,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刘大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善叹气,摇头道:“何大人,你有所不知,柳锡年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若不尽早处斩,难平民愤。”

何琼面露惊恐,急忙道:“刘大人,切莫冲动!皇太后之意不可违,否则皆难逃其咎啊。”

“刘大人,皇恩浩荡,岂能轻慢?不如暂缓审讯,上报朝廷,求得圣裁,方能两全其美。”何琼语气恳切地劝道。

刘善沉默片刻,眼神复杂,终是点头:“罢了,依你所言,暂且上报朝廷,待圣旨下达再作定夺。”

言罢,两人相视,心中皆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刘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想不明白,明明知道柳锡年罪孽深重,为何皇太后却要赦免他?

难道松鹤延年玉雕的作用真的那么大吗?

刘善没见过那玉雕,也许那玉雕看上去极为精美,能令人心生欢喜,但他仍觉得,无论多喜爱,皇太后也不应忽视法理。

然而,他却忘了,皇族正是夏朝律法的制定人,也是夏朝律法的最大受益人,说句大实话,当初律法的制定,本就是为维护皇权,而非单纯为了公正,更不是为了所谓的百姓福祉。

此刻,刘善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何琼见刘善听劝,心中稍安,但仍不忘叮嘱:“刘大人,文书还需谨慎措辞,切勿激怒圣意。每字每句,皆需斟酌,以免横生枝节。皇太后威仪,非同小可,吾等须慎之又慎。”

刘善点头,深以为然:“何大人所言极是,我自会字斟句酌,力求周全。”

他顿了顿,又道:“待文书拟好,请何大人与我一同审阅,确保无误再呈报,可好?”

何琼颔首应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