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摸摸胡子:

“关少爷,本掌印在此二十余年,对县学中的廪生如数家珍,无需查。关少爷未进过县学,不知道这些,还是莫掺和的好。”

而后,又瞟了隋准一眼:

“也免得关少爷年轻,被一些心思狡诈的,给哄了当枪使。”

被掌印一顿暗呛,关泓一气得简直要满地打滚。

“你个老东西……”

他还没说出口,掌印唯恐闹大了惹人注目,赶紧瞪起眼睛:

“行了!”

“关少爷和朱公子,你们的单子没问题,门斗已经盖印,请你们回去吧,莫要搅扰了。”

“至于隋准……”

他抖了抖隋准的单子。

然后,撕成两半,扔在风中:

“弄虚作假,实在有损读书人的清誉。”

“本掌印定要肃清这不良风气,为广大学子好好立个规矩。”

“隋准,虚假作保,永久取消报考资格。”

“终生禁考!”

如此严厉的惩处,不仅将师徒三人,也将一众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

终生禁考?

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这个惩罚,太重,太重了。

简直是绝人生路啊。

小胖子率先尖叫出来:

“不可以,考科举对老师来说,很重要!”

关泓一也怒发冲冠:

“你这老东西,你仔细看看——”

掌印却咻地将袖子一甩,打断了他的话。

“学宫清净之地,怎能容忍喧哗?快些儿,把几位公子清出去吧!”

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门子,上前推挤隋准三人。

而掌印春风得意,转身欲走。

正在这时,一个长衫齐整,满身儒雅的男子,摘下一片被风吹到他脸上的纸。

“郑寒之?”他念道。

面色骤变。

听闻他的声音,掌印赶紧转过身:

“江教谕!”

他挤出笑脸,上前合掌鞠躬:

“您回来了?”

江教谕却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扬着手中的纸片,肃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掌印心头一紧,连忙解释:

“江教谕勿怪,这是一个乡野刁民隋准,竟弄虚作假,企图蒙混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