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远远瞧去,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这是他认识的粑粑村吗?

大家闲着没事干了似的,都不下地了,村里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

又不是饭点,好几户人家却炊烟袅袅,一看就是架起了大锅灶。

远远都闻到油水味儿了,香喷喷的,是肉。

村里有人办喜事?

隋准仔细回忆,不应当啊,最近也没听说谁要成亲,谁要过寿。

且谁家喜事能办这么大?

最奇怪的是,他刚到村口,四五个精壮的村汉子,就举着柴刀跑过来:

“隋准回来了!”

娘啊。

隋准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若不是老公、老爹和老牛不能丢,他指定拔腿就跑。

“怎么回事?”

隋准挡在家人面前,沉声问。

最前头的汉子,跑出了一额头细汗:

“隋准,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

瞧着大家的神情,不像是要杀人,隋准才放松下来。

接着,汉子巴巴把事情囫囵说了一遍。

隋准才知道,好家伙,家里吃席已经吃了三天了。

而他这一回来,万众瞩目。

吃席又延长了三天。

整整六日!

放眼整个合河镇,谁家这么有排面,吃席吃六日?

连最远的村子都在传:

“……你知道不,粑粑村有个人中状元了,请全村吃流水席,吃了六日……”

粑粑村这回,算是出名了。

自然,也会有人说,不就是县试中了而已,之后还有府试呢。

哪怕中了童生,也不过是小小童生。

又不是秀才公,都不算得真正取得了功名。

有什么可狂的?

但如今粑粑村万众一心,遇到这种只会骂回去:

“你不狂,你中了吗?”

“什么也没中,就在这说东说西的,轮得到你说吗?你配吗?”

“我们读书人的事,你少管!”

张婆娘的骂人文学,在粑粑村疯传。

宴席罢后,在村民的护送下,佟嫂子把银子都换成了银票,藏在厕所墙缝里。

隋准又花银子,加高院子围墙,将瓦片换成尖铁片。

家里还多买了几把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