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踏实了。

至于那些猪牛羊,能卖的都卖了。

鸡就留着自家吃,反正还剩五六十只呢,天天吃,天天补,刚好就到四月份府试。

这会子不但佟嫂子夫妻俩,整个粑粑村,都信心满满。

隋准指定能考上童生的。

不,童生还不算啥。

以后必定是秀才公。

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有人心里不安了。

“隋准,那对赌……”

隋准差点忘了这事,他微微一笑。

“没事,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谁家的银子,谁拿回去吧。”

他本不是图这点钱。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恩情,一个把柄。

对赌协议,他可留着呢。

以后谁惹着佟家,他就拿出来,叫他们还钱。

村里人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犹对他感恩戴德。

不愧是高中了的读书人。

大气,仁义!

自那以后,粑粑村再没人说佟家的不是,提起隋准都是交口称赞。

除了刘婶。

刘婶快气死了。

隋准把别人家的赌金都免了,独独没有免她的。

把她的骡子和猪都牵走了!

那会子她在地里,不晓得这回事。

等她回来,骡子和猪已经被卖给别人了,价格仅有市场价的七成。

她不依,想去把牲畜抢回来。

哪知买家是隔壁村的凶汉,她才开口,对方就往她脸上打了一拳……

刘婶呜呜哭着回了粑粑村。

杵在自家墙根,朝着佟家的方向骂:

“……黑心肝的,凭啥不免我的?这么小气,还读书人呢?仁义道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成想,一提“狗”这个字,来福就闻声而来。

嗷呜一声扑上来,拖着她满院子滚。

刘婶吓得大叫:

“你个死男人,赶紧拿铁锹把这狗打死!”

可偏生这是条逃窜经验丰富的狗,刘家男人不但没有打到它,还一铁锹打中了刘婶。

痛得刘婶惨叫。

而把她的衣服咬成碎片的来福,瞅了个空子,逃之夭夭了。

还顺路咬死了她家几只鸡。

刘婶脚上挨了一铁锹,疼得死去活来,还不忘催着自家男人,去族长那里讨说法。

不管咋样,都要佟家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