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人的功夫还没砍柴熟练呢。
巡抚听了,坐在大石头上,神情怅然:
“年景不好,时运不济,逼得好人上了山。真是作孽啊。”
他还沉浸在悲伤中,他的手下突然惊恐地喊道:
“大人,你的腿!”
巡抚一看,自己大腿被割了个大口子,深可见骨,汩汩流血。
他哦了一声。
“本官痛感迟钝,竟不知自己受了伤。”
然后,吧唧一声,失血过多。
晕倒了。
一行人你呼我喊,七手八脚……
这儿距离淮南府府城,尚有几日路程。距离最近的县城,快马也要走一日。
待车队去到医馆,巡抚怕是血已经流干了。
侍卫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要不,去附近的村子,找个赤脚大夫?”
一个弱弱的声音冒出来。
侍卫们齐齐转头,看到佟秀紧张得绞手。
被他们盯着,佟秀甚至有点冒汗了。
但他还是坚强地开了口:
“我来这儿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子……”
车队呼啦啦将人拉到了村子里。
佟秀因为献计有功,也被夹带上车。
万幸,村里正好有一位赤脚大夫。
可万幸中的不幸,赤脚大夫一看,就摇摇头:
“这伤俺治不了。”
侍卫几乎要疯,怎就治不了了?
大人要是没了,他们的小命也没了。
“想想办法!”一个侍卫喝道,甚至用刀抵住了大夫的脖子。
大夫吓成一个高速抖动的筛子:
“不……不是俺不愿意……这……这位老爷……他伤口太深啊……俺不会缝合……”
赤脚大夫毕竟是赤脚大夫,平素只会治治头疼脑热,鸡眼脚气,鸡鸭猪瘟。
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刀伤。
所谓缝合技术,更是超出他的知识范畴。
“老爷的伤口,如不缝合,即便是止血了,也会大面积腐烂,这腿恐怕是不能要了,还有可能高热致死……”
大夫越说越严重。
侍卫们的心,听得哇凉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