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变成一具尸体,他们怎么跟圣上交代?
正急得团团转之际,弱弱的声音又来了。
“不如,让我试试?”
“你?”侍卫觉得这小少年,总是语出惊人。
他能干什么?
佟秀抿抿嘴:
“我……我是个绣工师傅,很会缝东西的。”
侍卫:……这能一样吗?
赤脚大夫应该是太怕死,竟在一旁举手赞成:
“俺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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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拿出了一些桑皮线:
“还好我上次去县城医馆我师父那里,顺手牵羊……啊不,看到没人捡,我就拿了一些回来。”
看着大人越来越白的脸,侍卫们咬咬牙,只好答应了。
佟秀拿起针和桑皮线,深呼吸了几次。
他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坚强。
娘子只有他了。
这可能是上天给他的,唯一的机会。
佟秀把巡抚大人的腿,想象成一块脆弱的皮料子,但是破了一个洞。
他就从这里下针,然后从那里穿出来,再扯扯紧……
待到打结,用剪子剪掉线时。
佟秀浑身已经湿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侍从见他本就娇小瘦弱,瞬身打湿了,更显得一团孩子气,便于心不忍:
“辛苦你了。”
“无事。”佟秀微微喘气,软手软脚地倒在椅子上。
侍从为他倒了一碗水,他喝了个底朝天。
赤脚大夫正在给巡抚大人做最后的包扎,一边包,一边碎碎念:
“哎嘿,这伤口,封得可真漂亮,啧啧啧……”
伤口虽然暂时止血了,但后续还有更加凶险的高热。
侍卫和赤脚大夫都是一群老爷们儿,哪里会照顾人?
还好佟秀细心,日夜不寐照顾生命垂危的巡抚。
经过三日高热后,巡抚大人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了。
他精神恢复,终于可以见客那日,正要感谢佟秀。
佟秀却咚地跪了下来。
“大人,草民有冤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