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早赴黄泉道,愚儿但惹旁人笑,劣根恰似荒郊草。
凭他祖荫亦难扶,终为宫苑糟糠料......”
他突然转过身,笑着问周围毛骨悚然的士兵:“好听吗?”
四下一时间只剩惊恐的抽气声,只有当时还不是静王的宗怀岚,拿着篡改过的传位诏书缓步走向他,在血海中双膝怦然跪地,手捧诏书高呼:
“陛下洪福圣德,真龙降世,臣弟宗岷,愿追随陛下左右,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
山呼海啸般的投诚似乎还萦绕在耳边,静王静了静心神,瞧着如今的皇帝登基后“请来”荆州书法大家教出来的一手好字,苍劲有力,犹如蛟龙腾跃于纸间。
见此情景,静王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挂着那一贯淡淡的笑意,打趣道:“皇兄怎的亲自编纂诗集?”
宗庭岭仿若未闻,直至写完最后一个字,才缓缓撂下笔,抬眸望向静王,满面春光,朗声道:“欲寄彩笺兼尺素,他人之物,怎及亲手所制能表心意?”
言罢,起身热情地招呼静王入座。二人于榻上相对而坐,静王旋即取出从岭南特意带回的霜花露,手法娴熟地倒了两杯。
宗庭岭端起酒杯,轻抿几口,那满足的神情瞬间在脸上漾开:“怀岚,朕真得好好感谢你。上次你出的主意,当真是收效甚好啊。”
静王看着皇帝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举起酒杯,谦逊地说道:“臣弟别无所长,不过是知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奇技淫巧罢了,皇兄莫要见笑才是。”
宗庭岭此时心情极佳,与静王畅聊许久。
宗庭岭忽然顿了顿,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说到底,你能妙招频出,想必也是因为对其颇为了解透彻。只是既然如此了解,为何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