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不知内情,也不敢枉作揣测。
行至贾蓉居室,张友士见内舍床铺上正有一妇人,问贾蓉道:
“这就是尊夫人了?”
贾蓉回道:“正是。”
又慢条斯理得给张友士倒茶,言道:
“老先生一路辛苦,且稍坐片刻,容我把贱内这些日子的病症,和其他大夫做的诊断,先与老先生细细言说一番如何?”
张友士见贾蓉这番作派,更不像是要急着治病的意思了。只是他方才思来想去一番,觉得与贾蓉相比,到底还是贾珍的权势更大些。因而推说道:
“蓉大爷勿要急躁,若依小弟的意思。倒不如先看过脉再说。
小弟此番初造尊府,本也无知,若一时听了旁人的意思,反倒有碍。
如今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小弟因而不得不走这一遭。如今且看了脉,看小弟说的对是不对。再与尊妇人这些日子的病情对照一番。
如此两相印证,再斟酌一番,立个方子,用或不用的,自然大爷决断。”
正说着话,却见尤氏也走进来。
因可卿一向孝顺知礼,又将府里上上下下的杂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故两人之间一向和睦。
如今秦氏病倒,许多事务便压在尤氏身上。她虽也聪慧,不然不会被贾珍扶正。只是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处理起这国公府里的事情,一时也难免捉襟见肘,故素来对秦氏的病情十分上心。
方才听得张友士一番话,连连赞叹道:
“可见老先生医术果然高明!烦请老先生快去诊看一番,可治不可治的,也叫我们做父母的放心。”
贾蓉无奈,只得先引了张友士近前。又吩咐丫鬟取了个大靠枕,将秦氏扶起来。
秦氏方才就躺在床上,倒将一番贾蓉与尤氏一番话听了个真切。
可卿虽因贾珍骚扰,日日忧惧,以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