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呐!!”
焦大虽已弄明白了这整件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虽对这宁府里如今几个主子都很看不上眼,平日里只说他们是不肖子孙,可再怎么样,他们也还是贾代化的后代,这座公府,到底是贾代化留下的家业。
焦大当年跟着贾代化出生入死,主仆情谊深厚,今日他若将这事告发出去,贾蓉必是要死的,那爵位该传给谁?这座公府还能不能保得住?回头到底下见了太公,会不会责怪我?
可他若不告发,难道只任由那弑父的畜牲享这等富贵?虽说那贾珍也不是个好东西,可弑父就是弑父,焦大一想起这事,也仍觉得心头不平。
思来想去没个主意,浑浑噩噩的将饭菜都收拾了,又将那酒坛子抱起来,准备要砸了去,临了却又住了手,将这酒坛子塞到自己床底下藏好,旋即起身往祠堂里去。
走到半道上,正撞见小厮潘又安,如今族学里代儒公病倒,贾瑞又死了,竟没人管事,贾蓉既坐了族长的位置,便将族学里的事都交给兄弟贾蔷来打理。
潘又安眼见贾蔷愈发富贵起来,找表姐司棋借了银子,专走了些门路,调到贾蔷身边去,贾蔷虽有一身的富贵病,待下倒并不严苛,因而潘又安明里暗里也有许多好处,也显得春风得意起来。
便对焦大颐指气使道:
“焦大!蔷大爷正说要出门去,叫你赶紧牵了马来。”
焦大如今哪里有心思理会他,便是贾蔷亲口吩咐,焦大现如今也只当是没听见,遑论是一个小厮,因而只继续闷不吭声的往祠堂里走。
潘又安眼见焦大不理会自己,被驳了面子,也气恼起来,只是好歹也听说焦大是个有功的老仆,倒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只是气哼哼的拂袖去找贾蔷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