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若有所思的瞧了平儿一眼,忙回话道:
“听说大老爷属意的是蔷哥儿,给蔷哥儿请爵的奏折和文书早都送上去了,只是迟迟没个信儿,此番也是想托衡兄弟帮忙打听着。”
林思衡摇摇头道:
“这未免太急切了些,蓉哥儿犯的是逆案,陛下乃是圣天子,蓉哥儿这么做,也是在往陛下的文治之功上抹黑,陛下岂不气恼。我估摸着锦衣军不肯撤走,也正是因为陛下还没消气呢。
此时大老爷递文书上去,又叫陛下想起蓉哥儿这事来,这不是在给陛下上眼药?”
贾琏闻言大惊失色,懊恼的一跺脚道;
“诶呀!听衡兄弟这么一说,可不正是如此!奏折只怕陛下早已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思衡神情倒十分放松,“悄悄”的与平儿饮了一杯酒,笑道:
“陛下不过一时气恼,也未必就有多严重,只是眼下一动不如一静,案子既然已经犯下,就该作出一番认打认罚的姿态来,若再四处勾连,上蹿下跳,叫陛下看在眼里,只怕反而坏事。”
贾琏与凤姐儿只觉是如闻纶音,字字珠玑,拨云见日,终于看清了陛下的心思,也放下心来,不再多说,只一味奉承吃喝。
凤姐儿本是个能热闹会说话的,席上自然妙语连珠,这便罢了,贾琏见林思衡待平儿态度甚为亲切,席上又刻意叫平儿多敬了几杯酒,总之是宾主尽欢。
正热闹着,却见鸳鸯寻过来,一见几人都在,便笑道:
“给林大爷,琏二爷,二奶奶请安,老太太方才睡醒,听说林大爷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赶紧叫我过来,请林大爷过去坐坐,说说话。可是打扰了不曾?”
贾母发话,贾琏等三人自然没有再端坐着吃菜的道理,赶忙一道簇拥着林思衡,往贾母院里去。
贾母其实早已知道林思衡过府里来,只是如今外头将蓉哥儿攀诬林思衡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贾母心疑林思衡只怕已有了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