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如今既知此女与北静王有关,更不肯叫其近身,连忙拒绝道:
“燕奴乃我昔年贫贱旧交,如今我虽显贵,也断无轻贱之理,况且她既为曹大人身边人,又得宠爱,本官岂有夺人所爱之理?此事切勿再提。”
曹恩又献了两回殷勤,见林思衡确实不是故作姿态,也只得作罢,怏怏不乐的带着那燕奴回去。
几个盐商虽穿着官袍,骨子里却还是商人,虽背地里财雄势大的,也没有在这等场合与官员争前后的道理。
待一众官员都见罢,方才也凑上来露脸,黄君泰叫两个儿子搀扶着,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打眼瞧了林思衡一眼,忙故作慌乱的要拜倒在地。
他这一身五品官袍穿在身上,众目睽睽之下,林思衡也不能叫他真跪,只得劝阻道:
“黄大人不必多礼,早年本官在扬州学业,常听家师提起黄大人,今日方才得见,实在叫本官荣幸。”
他这话一说,黄君泰如何不是在心中感慨万千,当年不过是只能和自己儿子来往的人物,几年的光景,自己这个当老子都得给他行礼了,忙开口道:
“下官多谢林大人看重,下官虽穿着官袍,不过是沐猴而冠,搏诸位大人一笑罢了。下官在扬州听闻是伯爷要南下回来,主持盐政,我等八家无不欢喜不尽。
伯爷但有所差使,我等必竭力配合。”
林思衡放下酒杯,故作诧异道:
“哦?那本官倒真要多谢黄大人了,既是黄大人做了盐商会首,想来此番盐务之事,必然水到渠成了。”
黄君泰面上陡然显出些尴尬恼怒之色,刘庄忙低声道:
“伯爷或许不知,盐商会首倒还是江家,只是如今江家势弱,才......”
林思衡惊诧道:
“原来如此,这倒是本官不是,本官见黄大人言之凿凿,竟起了误会,江家当年素有良善之名,江家二爷更是我之挚友,不意竟至于此?少元兄可在这里?”
声音不大不小,虽不显得刻意喧哗,倒也叫众人都能听见,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众人倒不想这位靖远伯与江少元竟然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