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方才说起一事,倒叫我有些疑虑,家师重伤未愈,不敢叫众人大人近前,诸位大人的心意,本官自然带到,若要问候,不必急于一时。”
众人便多有心虚之态,刘庄站在林思衡对面,皱起眉头,林思衡也毫不回避与他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僵持,还是戴承恩打圆场道:
“不论如何,林大人能回来便是喜事,伯爷与林大人师徒重逢,我等是不该多加打扰,林大人自然仍回官衙,下官等也已为伯爷置下一处园子,屋舍简陋,权且为伯爷歇脚之所......”
林思衡摇头拒绝道:
“家师有伤在身,我为弟子,自然随行侍候,不必另居别处。”
刘庄便道:
“伯爷金贵之体,寒居盐政衙门,未免不妥,也不合礼制。”
林思衡只道:
“今日虽有伯爵之尊,往昔却不过一介白身,盐政衙门本为我故居,我今回转,并无不妥,礼制虽重,亦不当逾越孝行。”
众人辩他不过,也只由得他去,林思衡亲自一路护送那车轿进了盐政衙门,不时有官吏士绅沿途窥视,也只得见一袭蓝色官袍在轿内若隐若现。
直至盐政衙门,门丁差吏不敢阻拦,任那车轿长驱直入,至后院方止。
扬州官绅虽不能至此,只盐政衙门门口各自行礼散去,那轿中人却仍不现身,得了消息的二位姨娘和林管家都忙要来见礼,见了林思衡,各自欢喜不已,急匆匆问候了几句,便要见林如海。
林思衡却摆摆手,将这三人也都一并拦下,并叫亲兵将后院中人全部驱赶到一处偏院,将各处都换了自己人把守,方才面有惭色道:
“师父有伤在身,还需休养,不好见人,我既回扬州,师父一应照料等事,我亲自来管,二位姨娘和管家,请暂且休息些时日。”
三人俱都惊诧不已,连连追问,林思衡只一口咬定此事,三人因知他二人师徒情谊深厚,倒不觉得林思衡会对林如海不利,眼见他坚持,也只得作罢,又说了几句话,便也各自回了住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