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既来扬州,暂且多住些时日,也好叫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薛蝌也知自己既参与此事,林思衡眼下断不会放自己离开,虽有些不太放心家里,此时也只得故作轻松的答应下来。
......
黄家三人坐在马车内,晃晃悠悠的往自己宅子里去,轿中三人各有计较。
黄君泰面色恼恨道:
“好个小儿,昔年市井流浪之辈,若非得了林如海扶持,早已死了,如今倒摆起谱来,毛都还没长齐,竟敢掺和我盐商之事。”
黄鹤拢着袖子,还在琢磨那林思衡那诗,不时赞叹两声,闻言轻声道:
“父亲何必再说这话,昔年如何皆成过往,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靖远伯爵,咱们总得敬着他,别的不说,单他这文采着实惊人,我那诗早已备下,他竟随口就驳回来一首,还能再胜我三分,实在了得。”
黄云见不得他这样子,冷哼道:
“诗词又有何用,虽是个伯爵,咱们又不是没见过?还想整饬盐政,简直痴人说梦,他便是再有能耐,这般年纪,难道还能胜过林如海不成?
哼,待他胡作非为,惹得盐业动荡,朝廷不安,到那时,他这个伯爵只怕也坐不稳。”
黄鹤只是摇摇头,劝说道:
“兄长大意不得,这位靖远伯年纪轻轻,能已军功得爵,便该知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倘若他一时发起狠来,虽过后必有苦头,却只管先拿我黄家开刀,那时又有何益?
兄长难道没见,他今日做这一出戏,那江少元只怕是都要恨不得为他赴汤蹈火了。他自己虽久不在扬州,江家却是现成的地头蛇。
只不知那林如海,究竟是真是假,怎来的这样巧合?”
黄云嗤笑道:
“这还用猜,既然连面也不露,必然是个假的,况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这件事又不是咱们家做的。
至于江少元那废物,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成日里吟诗作对的,除了附庸风雅,又何曾见有什么能耐。”
黄鹤只当没听懂这指桑骂槐的话,黄君泰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