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也闻言,忙作势安抚几句,心中却不以为然。
江家行事,面上虽好讲一个名头,不比黄家荤素不忌,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江少元嘴上将江家说的如一朵白莲花一般,只怕实际上也不过是在黄家压迫下无力反制,勉强自保罢了。
江少元本有意借林思衡之势,抵挡黄家压力,林思衡也有心挑拨离间,分化盐商,真真是臭味相投,你情我愿。
两人一块儿,你一句我一句,将黄家从头到尾的贬斥一通,若叫外人瞧着,怕是真以为两人感情深厚。
好一番商业互吹,林思衡又刻意拉着江少元依依惜别,显得十分不舍,相携走在大街上,作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来,朗声道:
“江兄放心,江兄所言之事我既得知,来日必为江兄主持公道。”
说完也不等江少元回话,扭头就走。
今日通江少元所说的话,在林思衡刻意放纵之下,没用多久就传进黄家大宅里。黄君泰近些年只顾享乐,吃得脑满肠肥,脾气也愈发见涨,闻言怒不可遏:
“好个小儿!我倒看看他如何替江家主持公道!我黄家本欲与其善意结交,他既不识好歹,那就各凭手段!
去!再给我仔细打听打听,江春那老东西还有多久才死!往京里书信过去,我倒看看,他这个靖远伯是不是真就稳如泰山!”
黄云连忙躬身应下,便要吩咐诸事,黄鹤惋惜的摇摇头道:
“说到底,也还是大兄早年间得罪了他,却叫江家占了便宜,若是这位靖远伯也向着我黄家,那江少元现如今就该跪在我黄家大门外了。
京里的帮手,父亲还是不必多做指望的好,这靖远伯本就是皇帝的宝刀,岂有事尚未成,便自废武功的道理。
况且我们黄家有帮手,江家自然也有,好不容易来了个江少元能攀附的上的,如何肯任由咱们坏了好事。”
黄云闻言,面上也闪过一丝愠怒,怒斥道:
“九弟这话实在荒谬!咱们黄家乃是盐商,这林如海师徒两个一心帮着皇帝从咱们身上割肉,本就跟咱们不是一路,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